第53章 监视行动1
8月5日中午，玉玺展出的地方——古堡纪念馆。
海滨市江边残留着一栋保护完好的古堡式的碉楼，是喜胜夫人外曾祖父等多名华侨出资建成，主要用于防匪，防涝及居住。在建筑过程中又融入了本地传统建筑艺术，形成了中西合壁的古堡，后来赠送给海滨市市政府。市政府修葺之后改成一个小纪念馆，叫古堡纪念馆。纪念馆周围只用一米高的铁栅栏围住，划分地界的功能多于防盗等功能。小纪念馆免费向市民开放，街道办聘请一个人专门负责打理古堡，成为市民悠闲娱乐的好去处。
海滨市政府藉此想让古堡纪念馆提升海滨市的名气，所以对玉玺等文物的展出极为重视。为了保证市民和游客有一个舒适优雅的环境，更为了安全着想，小纪念馆的门口已经有两个武警站岗放哨，防止乞丐、盲流等人在纪念馆内过夜。
紧紧挨着纪念馆的是一间叫“康乃馨”的酒吧，大白天时，酒吧的大门紧闭，要等到夜幕降临，大门才张开，迎接心灵空虚人士或者新新人类的光临。
人生犹如一个大瓶子，装的成功多了，失败便少了；装的收获多了，空虚便少了。
实地观察一周后，在离开前冷睿吩咐梁爽晚上要多加派几个武警驻守，免得盲流等不速之客破坏古堡的环境。
8月6日，傍晚。
太阳倾斜的角度如同自转的地球，假使不留心，很难察觉到太阳已经慢慢西斜。太阳已收敛起刺眼的光芒，只是在自己的周围留下了一圈金灿灿的光晕。霞光渐渐地淡下去了，深红的颜色变成了鲜红，鲜红又变成浅红。最后，太阳那分外红色的强光从树梢头喷射出来，将白云染成血色。路旁的树枝切割着夕阳，把光的碎屑不断地洒向染金的地面。大地、房顶、树梢都是一片光亮。后来，太阳只见一道光圈，放出夺目的亮光，射得人眼睛发痛，这光圈好像哪吒的神火圈一样灿烂，就像是被炉火映红的娃娃的脸，兴奋而又天真；夕阳又如同一团燃烧着的烈火，热情而又奔放。这团烈火愈燃愈旺，轰轰烈烈地染红了半边天。
很多市民在江边悠闲地垂钓，“康乃馨”酒吧附近也停了许多小车，一辆货柜车在众多的车辆中毫不起眼。货柜车没有熄火，透过车窗可以发现司机正叹着空调睡大觉，司机可能工作了一天，太累了。
货柜车后面密封的车厢却另有乾坤，车厢就像是一间小型的办公室。车厢正中是一张长形的钢化玻璃茶几，用四根不锈钢支柱和货柜车紧密地相连起来。茶几两旁是两列真皮沙发，车头方向竖着液晶大屏幕，一排仪器红灯闪烁，正在工作着，一个便服的小伙子正在操作着仪器。
车厢的空调正开着，温度适宜。车厢的空气绝不会浑浊，可见通风排气系统既做得好，又做得隐蔽。
冷睿坐在沙发上，盯着大屏幕，拿起话筒，说：“各小组汇报天使行动情况。”大屏幕依次现出各小组负责人的面孔。
“天使，天使，第一小组01报告，一号目标还在海滨大酒店安排安保工作，一整天都没有离开海滨大酒店，没有发现异常。”
冷睿看看手中的那张汇报记录打印纸，监视人做的记录很详细。刚上班，嘉瑶就亲自领着高守业等刑侦队的人去海滨大酒店勘查和布置明天新闻发布会兼晚会的现场。根据记录，嘉瑶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明天晚上的发布会是微笑天使下挑战书的大好时机，你们的招子给我放亮点”。嘉瑶整天绷着脸，要求非常苛刻，十一个手足挨了她的批评。嘉瑶是个工作狂，除了单独和高守业在单间雅房共进午餐半个小时，其他的时间都亲自指挥和勘测。
对于嘉瑶和高守业独处的半个个小时干了什么，监控人员无从得知，只从酒店服务员口中得知嘉瑶和高守业两人的午餐并不愉快，嘉瑶曾发大脾气，掷碎了几只杯子。高守业从雅间出来时脸色阴晴不定，然后居然离开海滨大酒店。
冷睿捧着薄薄的打印纸，思绪却在太空的云端上飘荡：嘉瑶和高守业在午餐时究竟说了什么，为什么惹得嘉瑶这么生气？嘉瑶和高守业之间究竟有没有什么不能公开的秘密？对于微笑天使向警方下挑战书的时间，嘉瑶的观点和他的观点是一致的，新闻发布会当晚是微笑天使向警方下挑战书的最好时机，因为可以产生世界性的轰动，可以使微笑天使的名望急升。但若果嘉瑶是丐帮联盟的幕后老板，并且和还没露面的微笑天使有密切联系的话，嘉瑶为什么公开说微笑天使会选择新闻发布会当晚向警方下挑战书呢？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才下眉梢，却上心头。
“天使，天使，第二小组02报告，技术处的手足二十四小时监听目标的电话，目标的电话绝大部分是有关工作的电话，唯一值得注意的地方是目标曾经以海滨市公安局局长的身份，去电f省k公安局袭击案专案组陈副科长，向陈副科长了解独眼彪案件的情况。经情报处手足的调查，陈副科长是目标的同学。情报处的手足正在搜集与目标有过接触的人的资料，暂时还没有什么重大发现。”
监控成嘉瑶的人都是省厅的人，没有动用海滨市一个人，冷睿也用“天使”来做监控行动的代号。
冷睿摸着下巴冒出来的密密麻麻的短髭，陷入沉思。
那个操作仪器的警察望着冷睿，他不知道冷睿正在想什么，他只知道他心里的感受：他既为冷睿感到骄傲自豪，又为冷睿感到无奈和悲哀。
是的，冷睿在瓦解太上老君贩毒集团时，亲自去抓捕他的大哥冷旗，还亲手为他的女朋友柳纷飞戴上手铐，现在他又亲自监控他亲密的战友成嘉瑶，为什么这么残忍的事情都落在他的头上？面对如此残酷的一幕幕，他是怎样处理心理上的障碍呢？
这个警察想到这儿，情不自禁地进行角色转换：如果把冷睿换成自己，自己面对冷睿那样的处境，即使不自杀，也早已疯掉了。超级警察不愧是超级警察，能别人所不能。
这个警察不知道的是，超级警察这个名号是冷睿用常人所不能容忍的凄酸和折磨换来的。亲情、爱情和友情，生活、事业和谋生手段，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是如此的灰暗和低谷，仿佛命运的交响曲已经开始奏响，那凝重、高亢的命运主旋律，就像那波涛汹涌的黄河浪花，也许这就是人生。
冷睿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工作指示，而是拿出剃须刀和剃须液，他轻轻地把剃须液均匀地涂在胡子上，然后慢慢地用剃须刀刮胡子。
他的手指特别稳健，就算是毒蜂蛰一下也不会哆嗦。他剃须的手法精确极了，好像玉雕老师傅的手法，每一个步骤都精益求精，精雕细琢，仿佛脑袋是他手中的工艺品。他妙手天工，脸没有丝毫伤痕，仿佛一阵风拂过。
事必躬亲，才有控制力。见一落叶而知秋，从剃须中知道如何用力，这些细小的事情隐含有大智慧。
冷睿刮完胡子，还是没有说话，而是亲自动手切换车顶上几个隐蔽摄像头的监控视频。
环绕海滨市而过的河流被夕阳照射着，江面一半红色，一半深绿色，使人情不自禁想起“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的佳句。来来往往的轮船就像射出的**，行动缓慢却目标明确。轮船经过，激荡起的层层叠叠的波浪向外拓展地盘，江面顿时跳跃着万千的光芒，就像无数的金蛇在狂舞。
水面的光芒映照着江边的古堡纪念馆，如果万事顺利，冷睿将要在古堡工作一个月。只要在玉玺展出的一个月时间内平安无事，微笑天使就绝不会再打玉玺的主意，微笑天使也不允许其他的盗窃团伙打玉玺的主意，这是微笑天使自己定下的规矩。
微笑天使为什么能饮誉世界的偷窃界，就是因为她有自己独特的行规。
冷睿竟然有急切盼望微笑天使能快点对他发出挑战书的念头，他迫不及待地想和几乎被神化的微笑天使或者世纪飓风交手。如果他的判断没错的话，微笑天使或者世纪飓风将会在新闻发布会的时候发出挑战书，因为这样的效果更加轰动。他深信明天晚上会是他和微笑天使或者世纪飓风第一次交手的战场，。
他暂时不亲临海滨大酒店现场指挥安保工作，既为了稳住行踪可疑的嘉瑶和高守业，也为了从中找出他们两人的漏洞而已。他想把监控嘉瑶、高守业的工作和勘测古堡周围环境的工作合二为一，这是他呆在监控车的主要原因。
（酒醉）
